第八章

第八章

房门‘嘎吱’一声打开。冷风顺着气息一下子扑进了厢房之内。燕崇南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,侍从们上前左右两下拉着房门,关合了起来。室内顿时一片温暖,梁上房下都埋有中空的铜管,冬日里烧满了炭火在里面,熏得房内暖烘烘的。

燕崇南又脱下裘袄,扔在地上,只着着夹纱棉袍转过前厅和花厅,往后面的睡房走去。

夭红坐在熏笼上,隔着屏风,影影绰绰可以见到一高大威猛的身形一点一点朝自己接近。夭红有些紧张,捏了捏自己的手腕,又不自主地抚了抚发上的那支金簪。

“这两日你过得可好?”燕崇南站在屏风旁解着夹纱棉袍问着里面的夭红。

夭红不答话。眼瞅着燕崇南脱了棉袍脱外衣,脱了外衣解中衣,最后只剩了里头月白的里衣,屏风旁燃着的‘龙涎香’正冉冉冒着烟气,夭红觉得那烟雾有些晃眼,弄得自己眼睛开始发昏起来。

“可见你家鸨母没教会你规矩,还不过来为本王除衣?”燕崇南立在屏风旁,满身的邪气。

夭红避开了视犀别过了头,根本不搭理燕崇南。

燕崇南扬了扬嘴唇,呵!又再故作傲慢了!好!本王今日有兴趣,就陪你玩玩这种把戏。

三步并作两步,燕崇南跨到了熏笼旁,伸了手就去抬夭红的下巴。

“啪!”夭红狠狠地一挥手,打在燕崇南的手上,一阵清脆。

美目圆瞪、秀眉倒立,一副不允许他人‘采摘’的高贵之花的模样。

燕崇南呵呵笑了笑,两眼却没有笑意。一巴掌刮向夭红,将少年的打得趴伏在榻上。

“这是你第三次拒绝我!绝对没有第四次!”燕崇南的声音比寒冬腊月里的冰霜还要冻人。

夭红一手捂脸,仰头死死地盯着燕崇南半晌,他突然‘咯咯’笑起来,笑声清亮,笑颜可爱,如同一只俏皮的小花精,唯独这两眼带着挑衅,闪着诱人的亮光,“只要我活着,莫说甚么第四次,第五、第六、第七次多少次都休想小爷屈服?”

“哈哈哈~~~~~”燕崇南仰头长笑。竟然有人对他冲爷的!好,有意思!见过会演戏的,没见过入戏如此深的!怕是平日里装扮得过了,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吧!

“那本王就看看你这位小——爷,到底有几分气性!”燕崇南邪魅一笑,一把抓住夭红的脖子,将少年给按死在榻上,单手越收越紧,一点儿都不放松。

夭红只觉得浑身的气息都被挤压了出来,自己先是喘不动气,紧接着就是喘不上气。这个男人下手狠辣,看来是真的想致他于死地的也、也罢!起码,自己是清白死去的少年强忍着颈部的不适,一点声音都不发出,只用那双罕见的美目恶狠狠地盯着燕崇南,身子一下一下的抽搐,满脸憋得通红,不一会儿眼珠子也开始翻了起来。

燕崇南加大了手劲,看着刚才还精光四射的眼睛慢慢翻了起来,不断弹动的四肢也越来越归于平静,燕崇南很是兴奋,有一种毁灭的兴奋,让他抑制不住内心嗜血的冲动。毁了他、灭了他!这么漂亮的眼睛没有没有祈求,只有憎恨

只需要再加一把劲,眼前这位绝世佳人从此就香消玉殒,不复存在。可是,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,他需要哀求的声音,他需要谄媚的乞怜燕崇南故意松了一把力,看着那翻白的眼睛又一点点地定住了神采,“求我求我,就饶了你!”

夭红‘咔’在喉咙的一股气一下子咳了出来,顿时脑袋又清醒了,他听清了燕崇南的话,嘴角微微一扬,“咳咳!呸!”

燕崇南再次捏紧了夭红的脖子,将他整个人都带到自己的怀里,两人脸贴着脸,燕崇南看着那妖媚的脸上一点惧怕都没有,刚刚恢复清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着‘讥诮’。燕崇南的内心一阵的冲动,就是这幅表情,像得了珍宝一般,燕崇南一把将夭红揉进怀里,激动地像只发了狂的野兽,张嘴就往夭红的脖子、脸、嘴唇、鼻子、眼睛、额头上狂乱地啃咬着。

“我要你——我要你!——我寻了你好久”两只手开始不断地着夭红身上的衣物,布帛撕裂的声音刺耳又刺激,燕崇南像入了魔一般,不停地吸允啃咬着身下少年的每一寸肌肤,口中喃喃自语。

夭红仰着头被燕崇南给固定的死死的,在那人开始侵犯自己的身体时,夭红的眼中只剩下浓浓的杀意。

胳膊被燕崇南抬了起来,男人的嘴一路沿着脖子往胸膛移去。夭红不明白为何这人突然又不杀他了,原本还想着至少能够清清白白的死了去见父母,突然情势一变,男人明显的是要他,他怎能就如此就范?死死地咬住了牙齿,夭红慢慢地将手摸向了自己发髻上的那只金簪。

燕崇南陷入了自身的臆想之中无法自拔,他吸允着身下少年拟滑细腻的肌肤,一手捏向少年的胸前,另一手滑到双腿之间,狠狠地将两腿掰开,自己探了一脚抵了上去。

胸口上的两粒樱颗遭遇了唇舌和大手的袭击,夭红地缩起了身子,拔下金簪攥在手心。再男人另一只手钻进他的亵裤之中,往那禁地摸去之时,夭红高举金簪对准燕崇南的后心,狠命地扎了下去。

一阵劲风擦手而过,夭红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麻一痛,手上的金簪掉落在地板之上发出了闷响。

燕崇南突然回了神一般放开了夭红,眼光在那支金簪上逗留了片刻,最后慢慢地将视线转向了倒在床沿儿上的夭红身上。

少年的脸上一脸的无畏,双目中只有愤怒和恨意。

燕崇南俊脸一黑,反手一把将夭红给拉下了熏笼,拖尸体一般给拖到了前厅,打开了房门,扔到了台阶上,一脚踹了下去。

少年沿着青石台阶一路滚落到厚厚的积雪当中,身上只留下残破的几块布包裹着身体。

夭红爬在雪地里呕了一块鲜血出来,殷红的血块映在白雪堆里刺目惊心。

早有下人吓得跪在地上,大气不敢乱出。

燕崇南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年狼狈的样子,对着众人喝道“谁都不许动他!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本王的规矩大!”

“是——王爷!”仆人面规矩矩地俯首贴耳。

夭红艰难地‘咯咯’笑了笑,随即晕死了过去。

碧云离着夭红最近,那少年晕死过去的当头儿,碧云心里狠狠一颤,这位公子怕是没了!

夭红是被热水浇醒的!醒来之后晃了晃眼神一看,自己还是在雪地里躺着,那个男人也还是高傲地站在台阶上看着,身旁的仆人们也没有动过,估计自己刚晕过去就被人给浇醒了吧!

真是讽刺!以往自己在楼子里时,犯了再大的错也没被这样弄过,难道真像他们说得,黄妈妈其实是再偏袒他?想起黄妈妈说的“早晚有一天真真叫你吃了这性子的苦”,莫不是应了眼下个光景了?呵呵

方才帝痛造成的的麻木已然过去,此时他才感受到正月里刺骨的寒意。胸膛就是冰冷的白雪,方才热水一过,如今又被冷风一吹,冻得他开始瑟瑟发抖。

“爬过来!爬过来!”燕崇南寒着脸喝道。

爬过去?“你——做——梦!”少年用口形一字一句地说着。

仆人们偷眼瞧见了这一幕,均吓得不敢再瞧一眼。这位公子是不要命了么?如此胆大包天。

“给本王看好他,一晕过去就浇热水!不要让他如此轻松就死了!”

燕崇南发下号令,转身就进了‘藏娇楼’,满身的怒气。

夭红感觉自己身上的水已经开始上了冻,他眼珠子往斜里瞄了瞄,正好对上碧云及秋痕二婢女的视犀秋痕一脸平静,碧云却满面不忍。

闭了眼睛,不去管任何事情,恍惚中,夭红似乎看到了一些朦胧的影子,那些影子围着他“红弟弟——”“红哥哥”的叫着。

又一桶热水一下子从头浇了下来。夭红打了个激灵,又睁开了双眼。他已经感觉不到热水的温度,只觉得除了头,自己已经像没了四肢的人一般。

瞪着眼睛看着灰茫茫奠,又要下雪了!这雪,会不会把他带到娘亲的身边呢?娘——

碧云挪动了身子伸手探了探那位公子的鼻子,顿时吓得缩回了手腕,“快!快,热水!公子”

接二连三的热水浇下,那位少年的眼睛眨都不眨,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。

如何是好?他们没看好人,王爷也不会饶了他们的!

踏着雪声,一辆明黄色车帘的马车由远及近,缓缓驶来,车内之人在靠近了跪着的仆人之时,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致。

“停车——”

马车急停,明黄色的身影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,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,只见那具身影正跪坐在那位倔强的公子身旁。

“彤儿!彤儿是你吗?”低哑的声音响起,光滑的手掌抚向了地上那绝美少年细致的脸颊。

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在场的康王府仆人们齐齐地转动膝盖朝着那人恭敬地跪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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